九野

【哈德】不见或未见【1】

【食用须知】：哈德文！BE！
(鬼知道啥时候有下文系列x)

——我们从未停止过对对方的厌恶之情，只是时间久了，就成为了，最在意的人。

“那么我们就霍格沃茨见了。”男孩从脚凳上跳下来，拖着长调说。

“我叫Malfoy,Draco Malfoy。”男孩向他伸出手。

居高临下的态度，小白脸一般的长相，瘦弱的身材，这些都是Draco Malfoy所特有的。不知何时Harry的脑海里却再也甩不掉这些了，好像中了魔咒一般。没理由地想到这些，心脏剧烈跳动，又好似有一把钝刀在磨着它，慢慢往里面切。

在Draco眼中，Harry Potter是个自大又愚蠢的人，到处散播爱心的圣人Potter！从不遵守规矩。

噢，还有那个Weasley家的傻小子和泥巴种的Granger，真是令人厌恶的格兰芬多三人组！

当他在火车上看见传说中的Harry Potter时发现他们之前居然已经见过了，在摩金夫人的店里。那时候的Potter明明和自己聊得很多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频频露出看不起自己的眼神。就因为在火车上Weasley家那个红发小子比自己先和他遇见吗？还因为那小子拒绝了自己愿意同他做朋友的邀请！

“Draco，你真没用。Harry Potter是唯一能与神秘人做对手的人，你知道的，我们可以让他帮助我们！”Lucius愤怒的责怪声依然回荡在Draco耳边。如果不能和你做朋友，那么我就当你的敌人吧，Potter！五指捏成拳状，心中发下了毒誓。

但是魁地奇比赛他输了，决斗也被Potter打倒。莫名的，心中的难过高过了愤怒。

“该死的，你干什么都一定要抢个风头才过瘾吗，Potter！可恶！”Draco脸颊微红，气呼呼的吼着，眼眶里还有些泪水。

“Malfoy...”Harry有些无奈的站在Draco身后，轻声唤着。傲慢的Malfoy少爷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。

Draco惊愕地转过头。

“你故意的，Potter？”他双眉紧皱，缓缓走向Harry，话中充斥着怀疑和愤怒。

“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就是为了看我出丑！有名的Harry Potter竟然是这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...小人！”Draco的父亲教导他不论怎样，一定不能说脏话，那样会配不上他自己的身份。

Harry并没有开口说话。

他不懂Draco。也从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，傲慢的样子，总要和自己对着干，到处炫耀自己的父亲。一个娇纵惯了的小少爷。

而这些都是他没有的。

“我可什么也没听到，你说话的时候尊重一点，Malfoy。”在Draco气得想要再约Harry进行一次决斗的时候，Harry回答了他。

“你——确——定？！”Draco显然不相信Harry所说，他知道这个Potter一定听到了什么。

“好吧。不过我只听到某人说我爱抢风头。”

“....”最，最丢脸的气话被Potter听到了！真是令人气愤！

“我，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，Potter！”Draco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，他瞪了下Harry，转身走了。

“哈，我可没说是你。”Harry带着笑声的回答从Draco背后传来。

Draco的步子从走改成了小跑。

那是Harry第一次看见Draco的幼稚和脆弱。

14岁的暑假结束，在回霍格沃茨的火车上。

Harry看见了Qiu Zhang，那个中国女孩让他心动了。她的笑容，很好看，很温柔。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多看她的冲动，想和她说说话，甚至，牵她的手。

第一次萌动，难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对方，表达自己的感情。所以只是楞楞的看着对方，却从来不敢说。

同样被情所困的人还有Draco。一直以来的朋友Pansy最近越加粘他，经常说些难以让人理解的话。

当Harry回到霍格沃茨才知道今年有三校争霸的火焰杯，据说只有达到年龄且自愿报名的人才有资格竞选，他却莫名获得了第四个名额。

“嘿，Potter！你准备怎么在火焰杯一展身手啊？哈哈。”Draco在转过身对着格兰芬多的方向说了一句。每个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用餐的学生都转头看向Harry所坐的地方，等着着他的回答些什么。

“....”令人失望的是Harry什么也没说，他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餐具和空荡荡的餐盘。

“Potter！你要无视我是吗？”Draco的声音更高了，Harry今天的不理不睬令他十分恼怒。

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。

事实上Harry并不是不理他，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关于火焰杯的事，根本听不见别人要对他说什么。

“Po...”Draco正准备再冲着Harry喊叫一声，袖子却被Pansy拽住了。

“Draco，别喊了。你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喊一次Potter，你很在意他？”Pansy问到，语气有些酸。

“我当然在意他！Potter是我的敌人，每天嘲笑他我很愉快。你知道的，我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从来都水火不容。”Draco叫嚣道。

“...我看你们根本就像是在冷战的情侣。”Pansy小声地嘀咕着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她低下头不停用刀叉倒弄盘中的食物。

Draco皱了皱眉，总觉得Pansy刚刚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。他也没怎么追问，实在是不太礼貌，便也低头开始用起餐。

“Harry！”Hermione拍了拍Harry的肩。

今天的Harry很奇怪。平时Malfoy一叫Harry的名字，他就一定会转过头去瞪Malfoy一眼。今天不但没有瞪，还一直看着餐具发呆，也没吃多少东西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“Hermione，怎么了。”Harry终于回过神来，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Hermione。

“今天Malfoy那坏家伙又在讲你坏话了，你没听见吗？”Hermione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...我没有。 ”Harry闷闷地答道。

“你今天很奇怪，Harry。是因为Ron今天怪里怪气的态度吗？”Hermione担忧地看着Harry，火焰杯的事让他和Ron之间有些古怪。

“也算有点吧，但并不只是Ron。其实，我有些...嗯，你知道的，火焰杯这件事很不寻常。”Harry终于还是说出自己担心的事情。

好友的坦然显然让Hermione松了一口气。她再次拍了拍Harry的肩膀，带着些安慰的意味，谁都知道火焰杯的事已经成为了定局，再怎么担忧都是徒劳了。但她显然不准备再让Harry增加心里负担了。

“加油吧。”说完，Hermione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，他们两人选择了不同的课。

“嗯，谢谢。”Harry泯唇笑了笑，径直往前走。

“Potter！”他还没有走出几步，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。

他头都不用回就知道，是Draco。

Harry并没有停下来，反而走得更快了。他对这个只会嘲讽他的金发斯莱特林可没什么好感。估计这次又是来嘲笑他不自量力去参加了火焰杯，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他的，连Ron都觉得他是故意要炫耀自己很有能力。

“Potter，你停下来！”Draco冲向前抓住了Harry的袍子。

Harry一脸无奈的转过身，看着他。

“你真的要去参加火焰杯吗？”从Draco那只会说风凉话的薄唇中说出的，不是“你是怎么获得参赛资格的。”或“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去报名了火焰杯。”而是这句话。

“我没选择了。”Harry轻声答道。

“你可以弃权的，你知不知道...”有人要害你。

“你才不知道！”有人想要我消失。Harry双手慢慢握成拳状，并越捏越紧。

“好吧，我不知道。我就是觉得你至少不会这么傻到回去自己报名送死，是吧，Potter。”Draco撇了撇嘴唇，加速向前走去。这节课，他和Harry选的是同一节。

好像...和Malfoy一起走，也没有那么让人厌烦。

　　

学期的最后一星期，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、嘈杂。人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。

学校里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。

Harry发现他进校以来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装饰：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，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，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饰品，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，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。还有那些盔甲，它们都被施了魔法，只要一有人经过，就会演唱圣诞颂。

他和Ron已经冰释前嫌，然而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。

Harry还没有邀请Qiu Zhang参加舞会，经管他有多么想，可每次走到Qiu面前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
他和Ron现在非常着急了，尽管Harry指出，Ron即使没有舞伴，也不会像他那样尴尬。因为Harry应该和其他勇士一起首先开始跳舞。

“Harry——我们必须豁出去了。”Ron说道，听他的口气就好像他们正在计划攻破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，“今晚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，必须都找到了舞伴——说定了？”

“嗯...好吧。”Harry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邀请Qiu。

“Qiu。我能跟你说句话吗？” Harry看了看Qiu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朋友，示意着想进行一场单独的谈话。

“好吧。”便随着Harry走到她朋友和同学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地方。

“作伴跟我。”他紧张到话也说不清。

“对不起，你说什么？”Qiu困惑道。

“就是，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，跟我参加圣诞舞会。”他重新说了一次，脸慢慢变烫。

“噢——”Qiu的脸红了起来，“我已经说好要和别人去了，是Cedric。她坦诚地回答着。

“噢，没事，没关系。”Harry只觉得自己内脏难受不已，心里对Cedric却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。

最后他只好邀请了Parvati，而Ron则与Parvati的妹妹Padma参加了舞会。领舞一毕他就不再和Parvati跳下去了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Qiu Zhang和Cedric，那种令人难受的感觉又来了。

他离开了舞厅，想去外面冷静一下自己。缓缓向前踱步走，看着窗外的白雪，那种感觉好像真的平静了许多。

Draco坐在舞厅外的木椅上，他告诉Pansy自己要先离场，将她带到Blaise旁边。大概只有他挑剔到没有带任何一个女生来参加舞会了。

他喜欢Pansy，或许不仅仅是朋友之间那么单纯，毕竟这个人懂自己，愿意听他说别人不喜欢听的话，他们又门当户对。

不过Blaise在私下曾对他说过，如果要找个女人和自己一起过下去，他只想找Pansy。

Draco被他这种坚定又诚恳的语气打动了，他保证绝不会对Pansy做什么超过朋友之间该做的事之外的。

今天的舞会是Pansy激动的邀请他一起参加，结果跳舞的时候Blaise一直盯着他们看，盯得他背后毛毛的，所以他就借机先出来了。

他比Harry出来的早。当Harry出来的时候，他已经坐下来开始无所事事了。直到Harry走出来了，他看见了，好像一切都不怎么无聊了，因为这个Potter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失落到让人想要发笑来形容了。

“Potter！你要过来坐坐吗，你现在表情看起来简直像被主人给丢弃的小狗，哈哈。”他说着就笑了起来。

“可恶！Malfoy！”Harry气冲冲的快步走过来，低头看向Draco。看着他那张因为自己表情而失笑的脸——苍白的脸上因为笑得过太激动有着淡淡的红晕，薄唇合不拢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中间还夹着几颗小虎牙，柔顺的金发也有些散落下来。

“你，哈哈，你要不，先坐下来？”Draco伸手抓住Harry的衣袖，把他拽得坐在自己的旁边。又慢慢将脸凑近Harry，笑声越来越大。

“哈哈哈哈，你傻了吗，Potter？”

因为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，近看的时候Harry才发现这个讨人厌的斯莱特林竟然长得俊美非常。那双灰蓝色的深邃眸子就这么盯着自己看，笑得弯起，十分好看。

不知为何，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。如果说他看见Qiu时的跳动是加速，那么现在，只能叫失速了。

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，他推开了Draco，又向舞厅跑去。

他，现在，很不正常。

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，因为那一晚的那一笑，他和Draco这一生，都扯不清了。